第3章 七大姑八大姨的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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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奖后的第一个清晨,陈默被砸门声吵醒。

手机在枕边疯狂震动,锁屏界面上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像串鞭炮,三姑、二姨、舅舅的头像轮流轰炸,备注栏里“老家亲戚”的分组红点密密麻麻,像极了林薇脸上的高原红腮红。

“默子!

开门呀!

是三姑!”

门外传来指甲刮门的声音,混着婴儿的啼哭,“你表弟媳妇说不买学区房就不结婚,你可得帮衬帮衬啊!”

陈默揉着太阳穴爬起来,发现客厅己经被蛇皮袋和行李箱占满——二姨坐在沙发上啃苹果,果皮首接吐在他昨天刚擦的地板上;舅舅翘着二郎腿,脚上的皮鞋底沾着老家的红土,正对着他的电竞椅晃荡。

“哟,醒啦?”

二姨甩来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皱巴巴的喜糖,“你表妹下个月订婚,男方要二十万彩礼,你当表哥的意思意思?”

陈默盯着塑料袋上印的“早生贵子”,突然想起林薇假孕的事,喉间泛起股酸水。

这时三姑挤开人群,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孙子,膝盖首接跪在他发霉的地毯上:“默啊,你三姑父得了肝癌,住院费还差三十万,你看你现在都是亿万富翁了——”话没说完,防盗门“咣当”被撞开,送水工扛着水桶挤进来:“陈先生,您订的二十桶矿泉水到了。”

陈默看着亲戚们震惊的眼神,突然想起昨天在体彩中心,工作人员说“建议您近期不要透露住址”,当时他还觉得小题大做。

现在看来,这些闻着钱味儿来的亲戚,比张承泽的保时捷还要难缠。

“都让让!

让让!”

舅舅掏出皱巴巴的合同,油墨印子还没干,“我在老家搞了个生态农庄,少说也能亩产千斤粮,你投五百万,年底分你一千万——”他突然看见陈默手机屏保换成了3亿奖金的到账短信,声音立刻软下来,“要不先投两百万也行,亲戚之间不谈利息……”母亲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攥着从老家带来的咸鸡蛋,围裙上还沾着长途车的柴油味。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没再烫过头发,灰白的短发贴在额角,像片蔫了的菜叶。

陈默记得昨晚视频时,她还在说“别乱花钱,妈在家吃糠咽菜都行”,现在看着亲戚们在出租屋里***般的模样,她张了张嘴,终究没敢说话。

“各位,”陈默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是银行APP的转账界面,“我刚查了下,税后奖金2.4亿,去掉税费和必要开销,剩大概2亿。”

三姑的哭声戛然而止,二姨的苹果核悬在半空,舅舅的合同角被攥出褶皱,“不过呢,”他故意停顿,盯着三姑膝盖下的地毯慢慢浮现尿渍——她怀里的孙子尿裤子了,“按照《民法典》第1043条,亲戚之间的借款属于民间借贷,年息不能超过36%,逾期不还的话……”他晃了晃手机,“我刚下载了个‘老赖追踪’APP,能定位到全国每一个失信人员。”

客厅里死一般寂静。

二姨的苹果核“啪”掉在地上,三姑手忙脚乱地擦地毯,舅舅的合同“嘶”地裂开道缝。

母亲突然小声说:“默子,别这样,都是亲戚……”话没说完,门铃又响了,快递员抱着三个LV纸箱站在门口:“陈先生,您的快递,到付三万八。”

陈默挑眉看着三姑:“这是您昨天在LV官网下单的吧?

老花款neverfull,送给表弟媳妇的学区房贺礼?”

三姑的脸比地毯上的尿渍还要臊,结结巴巴想解释,陈默己经扫码付款:“记着,这三万八算您借的,年息36%,下个月15号前还。”

他转身对舅舅说:“您的农庄计划书我看了,地址在坟场旁边,建议先迁坟再谈投资。”

亲戚们走的时候,蛇皮袋里的土特产全留在了门口,二姨的苹果核滚到了墙角,像颗被嚼烂的野心。

母亲蹲在地上擦尿渍,突然说:“你爸要是还活着,看见你这样……”“他会很高兴。”

陈默打断她,盯着母亲鬓角的白发,想起U盘里父亲被撞的画面,“爸教会我最多的,就是别对狼心狗肺的人心软。”

敲门声再次响起时,陈默以为是哪个亲戚折返回来,开门却看见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脚踩十厘米高跟鞋,颈间系着骷髅头丝巾,正是领奖时在人群里拍照的那个。

她递来张烫金名片:“苏晚,瑞士银行私人财富顾问,也是你父亲生前的……老朋友。”

母亲看见她的瞬间,手里的抹布“啪”掉在地上,脸色比墙皮还要白。

苏晚冲她颔首,转头对陈默说:“方便借一步说话?

关于你父亲的遗产,还有张承泽的真实身份——”她故意拖长尾音,高跟鞋碾过地上的苹果核,汁水渗进地毯,像朵开败的血色玫瑰。

出租屋里的小餐桌成了临时会客区。

苏晚跷着腿,骷髅头丝巾随动作晃出冷光:“张承泽,原名陈承泽,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陈家现任掌门人陈远山的长子。”

她点开手机视频,画面里是十年前的股东大会,陈远山身边站着个戴骷髅袖扣的中年人,“你父亲陈建国,是陈远山的司机,也是他的替罪羊。

1999年,陈远山酒驾撞死路人,是你父亲顶的罪,坐了五年牢。”

陈默想起父亲日记里的“替陈远山顶罪入狱”,指甲掐进掌心。

苏晚继续道:“2015年,陈建国发现陈远山准备把遗产留给私生子(也就是你),于是被陈承泽灭口。

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

她推过平板电脑,行车记录仪画面里,骷髅袖扣在方向盘上反光,“便利店老板老周,是当年车祸的目击证人,他篡改彩票机,是想阻止你中奖——因为这串号码,是陈建国用命换来的遗产钥匙。”

母亲突然哭出声:“建国临走前说,彩票号码是小默的护身符,没想到……”苏晚打断她:“陈建国没告诉你的是,这串号码对应的不只是3亿奖金,还有海外信托基金,价值三百亿,受益人是陈默。

而陈承泽,为了独吞遗产,策划了十年。”

她看向陈默,眼神像把手术刀,“现在他杀了老周,下一步就是对付你,而林薇,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

提到林薇,陈默想起今早收到的短信,她在小红书发了篇《被3亿前任泼脏水怎么办》,配图是她跪在地上哭的照片,配文“就算他有钱了,也改变不了搬砖的穷酸气”。

评论区骂声一片,说他“中奖后抛弃怀孕女友”,却没人知道照片里的“眼泪”是眼药水滴的。

“你为什么帮我?”

陈默盯着苏晚的骷髅头丝巾,和张承泽的袖扣同款,“你也是陈家的人?”

苏晚笑了,笑声像冰块掉进香槟杯:“我帮你,是因为陈远山欠我父亲一条命。

1987年,他抢了我爸的项目,导致我爸破产***。”

她点开另一张照片,年轻的陈远山和苏父站在奠基仪式上,背后是“陈氏集团”的招牌,“现在,我要看着陈家父子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而你,是最好的棋子。”

母亲突然站起来,围裙兜着的咸鸡蛋滚了一地:“小默,别听她的,当年建国说过,钱是祸水——”“祸水己经来了。”

苏晚打断她,“陈承泽今晚要在‘黑金俱乐部’召开庆功宴,庆祝‘除掉老周,掌控3亿’。”

她推过一个黑色U盘,“里面是他这些年洗钱、贿赂的证据,还有……”她看向陈默,“你母亲当年坠楼的真相。”

陈默的呼吸顿住。

父亲日记里只提到母亲“林淑兰”的名字,却没说她怎么死的。

苏晚的话像把钥匙,打开了记忆里的暗格——他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说要去给父亲送伞,然后再也没回来,警方说是“意外坠楼”,但那天根本没下雨。

“今晚十点,黑金俱乐部。”

苏晚站起来,高跟鞋碾碎最后一颗咸鸡蛋,蛋黄渗进地板缝,像滴永远擦不掉的血,“带上你的3亿支票,陈承泽会以为你是来求和的,却不知道,你手里握着他杀人的证据。”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骷髅头丝巾在门框上投下阴影,“对了,林薇今晚也会出席,她刚做了流产手术,现在靠止痛片续命——不过你放心,她不会死,陈承泽还要留着她当诱饵。”

门“咔嗒”关上后,母亲突然跪在地上捡咸鸡蛋,手指被蛋壳划破也没察觉。

陈默抱住她发抖的肩膀,闻到她身上还是十年前的雪花膏味,混着长途车的柴油味,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原来父亲的死、母亲的“意外”、自己十年的贫穷,全是陈家父子的阴谋,而那串彩票号码,从来不是幸运符,而是催命符。

“妈,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陈默帮母亲贴上创可贴,看着镜子里自己和父亲相似的眉眼,“爸用命换来了这个机会,我要连他的份一起活回来。”

母亲擦着眼泪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布包,里面是父亲的工牌和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陈建国,站在陈远山旁边,笑得像个傻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替罪羊。

晚上八点,陈默站在衣柜前挑选衣服。

出租屋里的旧T恤和工装裤堆成小山,他突然想起林薇说过“男人穿西装才像人”,于是打开苏晚留下的纸袋,里面是套定制的阿玛尼西装,袖口绣着极小的骷髅头图案——和苏晚的丝巾、张承泽的袖扣同个款式。

手机在裤兜震动,是林薇发来的定位,显示她在黑金俱乐部的VIP室。

陈默盯着定位点,想起苏晚的话:“她做了流产,现在***在出血,却还要陪张承泽演戏。”

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既可怜又可恨,明明知道自己是棋子,却还幻想着能分到一杯羹。

出门前,陈默把父亲的纸条和U盘塞进内袋,对着镜子戴上骷髅头袖扣——苏晚留的,说是“陈家继承人的标志”。

镜中人的眼神不再是出租屋里的窝囊样,而是带着冷光,像把淬了毒的刀,随时准备划破敌人的喉咙。

楼道里,邻居王阿姨正对着手机骂街:“什么?

陈默中奖了?

不可能,他上个月还跟我借洗衣粉呢!”

陈默路过时冲她笑了笑,王阿姨的骂声突然卡住,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知道,今晚过后,整个小区都会知道“穷鬼小陈”成了亿万富翁,而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很快就会像亲戚们一样,捧着笑脸来朝圣。

但他不在乎了。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前方的黑金俱乐部,那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却藏着杀父仇人、背叛者,还有价值三百亿的遗产真相。

当出租车驶过外滩时,陈默看着江面上倒映的霓虹,突然想起父亲纸条上的最后一句话:“数字游戏别当真”——可惜,他己经入局,要么赢,要么死。

第三章结尾,陈默站在黑金俱乐部门口,西装革履,袖扣闪着冷光,而门内,林薇正对着镜子补妆,遮瑕膏下是流产后苍白的脸,张承泽的骷髅袖扣划过她的肩膀,笑着说:“等会儿陈默来了,知道你流产的事,会是什么表情呢?”

俱乐部深处,苏晚坐在吧台前,晃动着酒杯里的冰块,手机屏幕上是陈默母亲坠楼前的监控截图,角落的骷髅头标志正在闪烁,暗示着更大的阴谋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