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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月养了好几天,才回诊室出诊。

她大病了一场,眼眶都瘦得有些凹了下去。

这几天,她在自己公寓待着,没让林疏白照顾,自然,也没有再见过沈砚知。

门开了,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没有敲门,林疏月也没来得及戴口罩。

看到林疏月正脸的那一刻,他对她谄媚一笑。

林疏月很敏感,她知道那不是病人对医生该有的表情。

而且这个人其实没什么病,但来过好几次了。

但毕竟是挂了号的病人,她还是硬着头皮说:“请坐,我给您把个脉。”

她的手指刚按上他的脉门,这个男人的手就开始颤抖,并且用一种色眯眯的眼神在她的领口扫视。

她胃里一阵恶心,今天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此刻感觉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

“李先生,您的脉象没什么问题。”

她缩回手,却被那男人一把按住。

她用力挣脱却挣不开,这男人的力道太大,把她手腕都拽红了。

“李先生,请你自重。”

她高声说,希望门外有人能听见。

“装什么装,长成这样随便卖一卖就够别人赚几辈子的钱了,还在这儿装模作样的假清高。”

“不就是想钓大鱼么。”

“你看,我是沈氏集团下面医药子公司的总监,包养你完全没问题。”

那男人口吐污言秽语,林疏月越挣扎,他攥得越紧。

“闭嘴!”她腾出另一只手照着那猥琐男脸上就是一巴掌,他终于吃痛松手。

林疏月冷冷地看着他油腻的肥脸上泛起的五个手指印:“我就算卖也不卖你这种癞蛤蟆。”

她迅速后退一步,抄起桌上的银针盒,指尖已经夹住三根银针。

那男人捂着脸,正要破口大骂,突然对上她寒光凛凛的针尖,顿时僵在原地。

“这一针扎太冲穴,专治肝阳上亢。”她手腕一翻,银针划出一道冷光。

“这一针扎合谷穴,治口舌生疮。”第二根针已经抵在他喉结下方。

“最后一针。”她眯起眼睛,正要下针,诊室门突然被人“砰”地踹开。

沈砚知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林疏月泛红的手腕,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冷厉。

“沈、沈总?!”猥琐男脸色骤变,腿一软差点跪下。

沈砚知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李总监,你很闲啊。”

“这周的药材质检报告,我看你是不想交了?”

“误会,都是误会。”猥琐男汗如雨下,“我就是来看个病。”

“看病?”沈砚知冷笑,突然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用哪只手碰的她?”

林疏月还举着银针,愣在原地。她看着沈砚知一拳砸在那人肚子上,干净又利落。

“沈砚知,”她急忙上前拉住他,“这是医馆。”

沈砚知一把甩开那猥琐男,转身握住林疏月的手腕,力道却很温柔。

“疼吗?”

林疏月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她挣开他的手,强自镇定道:“我没事。”

沈砚知突然转身一脚踩在正要爬起来的猥琐男手上:“李总监,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沈氏上班了。”

“至于今天的事。”他低下头瞥了那猥琐男一眼,像看一只蚂蚁。

没等他说完,那猥琐男已经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诊室。

诊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林疏月看着沈砚知转过身,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最终她只干巴巴地问出这一句。

她脑海里还回想着那天晚上迷迷糊糊听到他说的“玩弄”两个字。

但他毕竟刚刚替她解了围,她不好摆脸色。

沈砚知轻轻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悠悠地坐下,伸出那截冷白纤细的腕骨:“我来看病,林医生。”

林疏月忙整理了下刚才拉扯得有些凌乱的衣服,坐到他面前,手指按上他的脉门。

脉象细数而弦,左寸尤甚,如珠走盘,往来流利却不得定。

这是典型的相思病的脉象。

“…?”

林疏月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她突然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像是很久没睡好。

“沈总最近,”她斟酌着词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始终锁在她脸上,“确实有。”

林疏月被他看得耳根发热,低头避开他的视线:“症状是不是夜不能寐,心烦易怒,食欲不振?”

“对。”沈砚知忽然倾身向前,玉扳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叩,“还有…”

“见不到某个人,就浑身不舒服。”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林疏月心跳漏了一拍,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她强自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而冷静:“那沈总知道病因吗?”

沈砚知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知道。”

“但我不想治。”

他的拇指摩挲过她的下唇:“因为...”

相思病,无药可医,除非得偿所愿。

她突然想起医书上的这句话。

他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唇瓣上。但是很奇怪,她并不反感。反而,有一丝丝的…享受?

她心里一惊,蓦地把身体往后一倒,避开他的触碰:“沈总说笑了,得了病怎么能不治。”

“我上次给你开的药有按时喝吗?”她突然一脸严肃,拿出职业的态度,强压住内心的荡漾。

“没有,”沈砚知扫兴地坐直身子,“太苦。”

林疏月无语,哪儿有中药不苦的。

“这样吧,”她微微一笑,“这次我给你开点儿甘草,你拿来泡水,喝完药就喝一口甘草水,舌尖回甘,就不苦了。”

“舌尖回甘?”沈砚知挑眉,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一下。

“是啊,”林疏月眼睛一亮,“小时候我嫌药苦,我哥就拿甘草水给我喝。”

“马上就不苦了,很灵的。”

说起哥哥,林疏月眼里闪动着雀跃的光。

沈砚知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他猛地起身,一把扣住林疏月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抵在了药柜上。

“你干什么?”林疏月惊呼,后背撞上药柜发出“砰”的一声响。

“你刚才说不卖那只癞蛤蟆,”沈砚知俯身逼近,“那白天鹅你卖不卖?”

他的气息灼热,带着淡淡的檀木香,将她整个人笼罩。

林疏月恼羞成怒,拼命推开他:“沈砚知,你发什么疯!”

他却更加逼近:“毕竟林医生的诊疗费太贵了,就一晚,不够。”

“你…”林疏月的话语被他炙热的唇堵住。

他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她下意识挣扎,却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扣住腰肢。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攻城略地般席卷着她的呼吸。他身上的檀木香混合着诊室里淡淡的药草味在她唇齿间蔓延,让她头晕目眩。

林疏月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双腿发软,只能攀附着他的肩膀才能站稳。沈砚知的一只手掌在她腰间收紧,将她更紧密地压向自己。

另一只手却已经不安分地挑开她的衣领。

锁骨骤然***在空气中,激得林疏月瞬间清醒。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诊室里回荡。

林疏月的手掌***辣地疼,胸口剧烈起伏着。沈砚知偏着头,白皙的侧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空气仿佛凝固了。

“沈砚知,”她声音发抖,“那一百万我早就退给你了。”

沈砚知缓缓转回头,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脸颊,忽然又勾唇轻笑:“那我再转。”

“你…”林疏月被他的厚脸皮气得说不出话来。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她扶着药柜一阵干呕。

上次生理期吃麻辣烫得了急性肠胃炎,刚好没几天,今天早上又忘了吃早饭。

她难受得弯下腰去。

“怎么了?”沈砚知赶忙扶住她。

“你放心,不是怀孕。”林疏月忽然想到了回击他的话。

她直起腰,躲开他的触碰:“我前几天例假刚来过。”

“这下好了,你不用担心留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沈总。”

她轻蔑一笑。

“林、疏、月。”沈砚知一字一顿地喊她的全名,听得出是咬牙切齿。

“沈总,请你以后别再来骚扰我。”林疏月冷冷地指了指门口,“我不卖。”

“也不想被你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