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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麻辣烫摊主忽然适时地轻咳一声。

“两位,我要收摊了。”他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很会,大半夜跑到麻辣烫摊前来打情骂俏。

搞得他也想早点收摊回去抱老婆了。

林疏月猛地站起来,感觉自己腿上还沾着沈砚知的温度。

奇怪,明明昨夜肌肤***着相贴时,她都没有害羞。此刻却臊得慌。

小腹突然又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疼得她眼前发黑,双腿一软就要栽倒。

沈砚知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皱眉道:“林疏月?”

她疼得说不出话,额头渗出冷汗,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袖,指节都泛了白。

沈砚知眼神一沉,二话不说直接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另一手揽住她的后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林疏月又惊又痛,挣扎着要下来。

“别动。”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再动我就把你扔地上。”

林疏月疼得没力气跟他争,只能咬着唇,任由他抱着自己大步往前走。

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莫名让人安心。

“沈砚知,”她把脸埋进他胸口,闷闷地叫他,“你走反了。”

“我家在另一边。”

她虚弱地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

“嗯?”

沈砚知脚步一顿,随即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前走:“谁说要送你回家了?”

林疏月抬头看他,杏眼里像蒙了一层水雾,可怜巴巴的。

“求你,送我回家。”她疼得呜咽一声,说完这句就往他怀里缩。

沈砚知低头看了她一眼,咬着牙转身,快步往她刚才指的方向走去。

妖精,这么会装可怜。一定是妖精。

他感觉到她在他怀中止不住的颤抖,忍不住说:“你不是会施针吗,为什么不给自己施针止个疼?”

“医者不自医。”她在他怀中颤声说,身子蜷得更紧。

她没说出口的下半句是“渡人不渡己”。

她抬头看他。月光下沈砚知清癯矜贵的面容,和她脑海里林疏白清俊的脸相重叠。

是啊,她的病,没人治的了。她天煞孤星的命格,也没人渡得了。

她疼得意识逐渐模糊,颤颤巍巍闭上眼睛。

感觉到怀里的人逐渐没了动静,沈砚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

该死,她不是医生吗?这么脆弱?

他脚步顿住,想着该送她去医院。

却迎面碰上了林疏白。

这位平素温润儒雅的医生,此刻神色慌张,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

“夏夏!”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人,林疏白惊呼着扑过来,作势就要把她抱过去。

他的手刚碰到林疏月的肩膀,沈砚知就侧身一避,将人牢牢护在怀里。

“沈总,请您自重。”林疏白声音发紧,镜片后的眼睛泛着冷光。

沈砚知冷笑一声:“你倒是挺自重,林医生。”

他故意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大半夜让自己的妹妹生着病跑出来。”

林疏白脸色一白,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我...”

“让开。”沈砚知声音低沉,“她需要休息。”

林疏白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妹妹苍白的脸上。她眉头紧蹙,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疼得厉害。

“她是我妹妹。”林疏白声音发颤,“该照顾她的人是我。”

“是吗?”沈砚知讥讽地勾起唇角,“那她疼得满街跑的时候,你在哪?”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林疏白心口。他想起刚才家里那场争吵,想起母亲扇在妹妹脸上的巴掌,想起自己没能及时拉住她的手。

“沈砚知。”怀里的人突然轻轻唤了一声,声音虚弱得像小猫,“放我下来。”

两个男人同时僵住。

林疏月挣扎着睁开眼,看到哥哥站在面前,眼圈瞬间红了:“哥。”

这一声“哥”让林疏白心如刀绞。他上前一步:“夏夏,跟我回家。”

沈砚知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轻轻颤抖:“妈还生气吗?”

林疏白声音发涩:“妈已经睡了。”

他再次伸手,这次沈砚知没再阻拦。

他感觉有泪水湿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在怀中人被抱走的瞬间,夜风吹过,吹了他个透心凉。

他皱眉看着林疏月在林疏白怀中再次昏沉睡去。

林疏白抱着她转身,脚步却忽地顿住。

“沈总,”他背对着他说,“以后请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您这样的人家我们高攀不起。”

“也请你不要玩弄我妹妹的感情。”

沈砚知却只是轻笑一声,带着上位者的漫不经心:“我就想玩弄,你能怎样?”

林疏月模模糊糊听到两人争吵的声音,眼皮重重的却抬不起来。

耳边只听见了沈砚知的这句话。

她心里一阵抽痛,眼前一黑,彻底陷入黑暗。

沈砚知看着林疏白的背影僵在原地,肩膀颤抖着,似是在压抑某种爆裂的情绪。

他忽然又笑着开口道:“何况这次,我是认真的。”

林疏白抬脚就往前走。

“放心吧,大舅子。”他看着林疏白仓皇离去的背影,恶作剧般地大喊一声。

大舅子…舅子的回音,飘散在夜空里。

但昏迷着的林疏月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