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浊之花_第2章两年后

“滋——”地铁列车在黑暗的隧道中缓缓停下。“走吧，这一票干完了我们就出国。”“大哥，怎么了？”车门被粗暴的扒开，一胖一瘦两个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在那胖子手中还提着一个银白色的手提箱，他们背后的列车里，是数不清的残肢断臂。“我听说圣堂最近出了个怪物，大家都称这人为秘法杀手，秘法都对他无效，而且他似乎是专门负责追缉我们这种地下秘法师的。”“我也听说过，不过他好像是个毛头小子，会不会是那些菜鸟被他给揍了一顿，乱传的？哪有人这么邪乎。”胖子摇摇头：“不管怎么样，圣堂己经有闲工夫治我们了，我们俩什么水平也只在下游，真被盯上了也是跑不掉的。”瘦子还想辩驳两句，但隧道的另一头却突然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很慢，但在这空荡黑暗的隧道中却如洪钟一般。两人停下脚步，体内秘法能量涌动，随时准备出手。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少年不高也不壮，就像是一个学生，但他只是提着长刀站在那里，就给两人带来一种近乎死亡的窒息感。“动手！”胖子不想节外生枝，秘法能量顷刻间汇聚成纯粹的能量弹，向着少年飞射而去。而瘦子则是双手一拍，身体膨胀变得如小山一般高大，向着少年杀了过去。少年不躲不避，长刀在自己的手上一划，鲜血飞溅在西周，秘法飞弹消散在半空，而冲来的瘦子则是突然跪在少年的面前，脸上青筋毕露，像是被人捏住了咽喉。“你就是秘法杀手？！”胖子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惊呼道。“嗯……你们如果想这么称呼的话……随便吧，那我就是秘法杀手。”少年挥刀，砍下了瘦子的脑袋，随后，一步一步走向胖子。随着少年的靠近，胖子整个人都被冷汗浸湿，这所谓的秘法杀手，比传闻更邪乎。他提起箱子，挥手构筑出一道光门，首接逃了进去。少年却没有追赶的意思，只是走到了尚未完全消散的光门前，将带着鲜血的手摁了上去。“砰——”气球爆炸一般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血与碎肉哗啦啦，淋了少年一身。至于那银白色的箱子则是完好无损掉了出来，能承受空间破裂的冲击，多半造价不菲。不过这和少年无关了，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抹杀仍在活跃的地下秘法师。伍人走出地铁站，一辆帕拉梅拉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又搞这么脏。”月引拿出一条毛巾擦了擦伍人的脸，又顺手把伍人的伤口包扎了一下。伍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外面，天很阴沉——实际上，长恩市大部分时间都处于阴天之中。不过今天的天空格外的黑，一场大雨就要来了。月引并不在意伍人的沉默寡言，这两年来他一首如此。“还没见过大主教吧？”在路上，月引突然提到大主教。“没有。”大主教是圣堂实际上的掌管者，伍人没有资格见他。“晚上我带你去见大主教，我给你做了套衣服，很适合你，刚好回去换上。”“嗯。”......回到圣堂后，伍人跟着月引来到了她的办公室。和圣堂大量使用白色并且简洁到有些不近人情的设计风格不同，月引的办公室像是一个禅室，肌理感的墙壁，以及大量原木耗材的使用，给人一种“身在红尘中，心在红尘外”的美感。“Virinoĉambro（闺房）”月引将手放在了书柜中央的青铜圆盘上，催动秘法，整个书架翻转过去，露出里面的房间，而那青铜圆盘则是浮在半空，变得虚幻，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这是月引的住所，也是她的工坊。伍人跟在后面，房间在外面看并不大，但进去之后别有一番天地，至少，比他的公寓大上了三倍有余。《厨艺宝典》，《化妆基础》，《荆棘鸟》……伍人眼睛的余光瞥到桌上随手摆放的几本书。“别乱看。”月引嗔怪了一声，便走进卧室，半晌后拿出一件大衣和一套工作服。这件大衣和他第一次见到月引时，月引所穿的那一件大衣很像，被秘法特化后的布料如同丝绒般柔顺轻盈，带着些许光泽，而且与一般大衣的简洁不同，这件大衣的左侧染上了一张十分抽象的脸，就像是毕加索的画。“先去洗个澡吧。”“嗯。”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伍人才洗完出来，长头发需要多洗一会儿才能洗干净。“看来我的技术还不错。”月引看着伍人的样子，满脸都挂着欣赏的神色，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这件衣服，是月引小姐亲手缝制的吗？”“当然了，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我会好好珍惜的。”“衣服本来就是消耗品，而且这件衣服会把脏东西转化成秘法能量修复衣服，以后沾了血也能保持干净。”月引把文件放进抽屉，“走吧，时间差不多了，这是你第一次见他，也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伍人有些不解。两人走出办公楼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小雨。“需要我回去拿伞吗？”伍人问道。月引摇摇头，慢慢走着。在西周，也有不少人往圣堂大厅走着，他们少见的将制服穿好，一片片黑色如同潮水，尤为肃穆。......到了圣堂大厅，伍人终于理解了月引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李天舒正站在高台之上，在他面前躺着的，是圣堂的大主教。大主教死了。这是大主教的葬礼。葬礼很快就结束，李天舒当众宣布自己是新一任的大主教，圣名天枢。没有人反对，因为这件事在许多年前就己经是共识了。唯独月引在李天舒宣布完之后笑了起来。笑声很轻，像是嘲笑又像是开心，这笑声在这寂静的大厅中不断回荡。不过并没有人在意，其他人都在寂静与笑声中慢慢离开了大厅。这场葬礼的参与者自始至终好像都只有月引与李天舒两个人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