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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一根烟,我深吸一口,任由烟雾过肺。

这样才能使我感受到一点真实。

我他娘的今年才大学毕业,二十二岁,正是人生大好年华。

没谈过恋爱,没睡过妞,就连初吻都还在。

结果现在告诉我,要我和一群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打交道,否则就会死。

我十分不想相信这些东西的存在,但眼前的一切不得不令我信服。

墙壁上那些东西,和小时候爷爷给我讲的故事完全能对上。

他没有骗我,这本笔记也是他特地留给我的。

估计那块麻椒木也是他干的。

为的就是让我了解一切,然后担起陈家的重任。

香烟燃尽,我狠狠踩灭烟蒂。

“他娘的,干了!

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我这个人打小就倔,在我没有找到爷爷之前,谁都别想要我的命!

我蹲下身,把手深深***冰冷的灶膛灰里摸索。

指尖很快碰到一个坚硬、细长的物体。

用力一拔,带起一片呛人的灰烬。

看形状是一柄刀。

它被厚厚的陈年炉灰包裹着,像一根毫不起眼的烧火棍。

我用力拍打,灰烬簌簌落下,露出了它的真容。

刀身大约两尺,比寻常菜刀窄长,线条带着一种近乎凶戾的流畅。

材质非钢非铁,是一种极其暗沉的、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墨色,只在刃口处,流动着一丝比头发丝还细、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冷光。

刀柄是某种深色的硬木,盘绕着一圈细细的、如同活物血管般的暗红纹理。

握上去,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凉瞬间顺着手臂蔓延上来,并非刺骨的寒冷,而是一种沉甸甸的、仿佛握住了一条冬眠毒蛇的触感。

刀很沉,远超它体积应有的分量。

这就是恶物刀?

祖传的宝贝?

我尝试着挥动了一下。

刀锋划破粘稠的空气,发出极其轻微的“嗡”的一声低鸣,像是什么东西在沉睡中被惊扰。

案台上方悬挂的一串不知名的、干瘪如鸟爪的东西,无风自动,相互碰撞,发出空洞而瘆人的“咔哒”声。

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爬到后颈。

我慌忙把刀放下。

冰冷的案台接触刀身,那低鸣和“咔哒”声才缓缓平息。

信里的话再次浮现:没做出第一道真正的恶物菜,它就是块死沉的铁片子。

恶物菜……以世间存在的各种恶物为食材。

爷爷笔记里那些模糊的只言片语闪过脑海:“怨气凝结”、“业障化形”、“人心毒瘴所生”……用这柄刀处理,最后烹饪出来的东西,据说能延寿、驻颜、甚至强行扭转一时的气运……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此刻身处这诡秘的食堂,握着这把邪门的刀,由不得我不信。

现在刀有了,烹饪方法也有了。

可恶物在哪?

我连根毛都看不见!

难道要去坟地蹲点?

还是去精神病院门口晃悠?

巨大的茫然和无措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爷爷,你到底留给我一个什么烂摊子?

我把刀小心地放在案台一角,颓然坐倒在地。

冰冷的石板地面透过裤子传来寒意。

西周高耸的、布满暗格的墙壁仿佛在无声地挤压过来,那些锁着的格子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空气中那股混合的怪味似乎更浓了,首往鼻子里钻。

绝望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就在这时,食堂另一侧猛地被撞开了!

“哐当——!”

一声巨响撕裂了地窖里粘稠的死寂。

这时我才发现食堂另一侧还有一扇铁门。

铁门撞在后面的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回响,震得头顶簌簌落下几缕灰尘。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像一袋被狠狠掼在地上的湿面粉,“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他穿着剪裁精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深色西装,但此刻那昂贵的布料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沾满了泥点和某种可疑的深色污渍。

头发被冷汗浸透,几缕湿漉漉地贴在惨白的额角。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破风箱在拉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一股浓烈的、如同夏日垃圾堆在高温下闷烧发酵般的恶臭,伴随着他冲入的气流,瞬间在食堂内弥漫开来,压过了原有的怪味。

他抬起头,眼神涣散,瞳孔深处翻滚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恐惧和混乱,目光茫然地扫过巨大的案台、墙上诡异的暗格,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救……救命……”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有东西……有东西在追我……在吃我……”见状,我下意识觉得这也是爷爷给我的安排。

我将人拉起,扶他坐下。

男人猛灌了一壶水后仍然觉得非常渴,眼巴巴地看着我,十分可怜。

“我渴!

我想喝水!

我可以给你钱!

我很有钱的!”

我一手提着水壶,一手摁住他的脑袋。

这人明显不对劲,三升的水喝下去居然没有水中毒,还喊着渴。

爷爷的笔记上记载,人在恶物的影响下会产生异样,比如暴饮暴食,喜怒无常,种种非人迹象。

眼前这个男人属于第一种,暴饮暴食。

他的肚子己经撑的极大了,但浑然不觉,还要喝水。

证明他己经丧失了最基本的感觉。

思及此,我从灶台掏出一把灰塞进他嘴里,强行摁着他吞下。

恶物食堂的灶台灰克制百种恶物,是居家旅行的不二之选。

服下灶台灰后一分钟,男人便恢复了神智。

“是你救了我吗?”

男人咳了几声,嘴巴里喷出不少灰。

“算是吧,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为他递上一杯水,让他漱口,也是测试他有没有彻底恢复。

男人接下杯子漱口,然后将水吐出。

“我也记不得了,我只记得自己本来在酒吧和妹子们喝酒,然后觉得很渴,到处找水喝。

再然后,好像是有个人将我丢在门口,告诉我里面有水。”

闻言,我立马抓住他的胳膊。

“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模样吗?

是不是个子不高,有些佝偻,秃顶,满嘴没有一颗牙。”

男人思索片刻,摇头。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身上有股很香的味道。”

见状,我十分失落,转身准备送客。

“别介啊!”

男人见我准备赶他走,立马自报家门。

他叫赵川,本市赫赫有名的赵氏集团太子爷,娱乐版和财经版的常客,***,挥金如土。

“大师,你刚刚救了我,我知道你肯定有些神通,你就再救我一次吧!

钱不是问题,我有的是钱!”

其实不用自报家门,他的脸我认识,在那些炫富的短视频和八卦小报的***里见过无数次。

“你的问题己经解决了,赶紧走!”

赵川一个滑跪抱住我的右腿,声情并茂,眼泪都出来了。

“不是,我还有更严重的问题,许多算命先生都说我命不久矣,我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它无时无刻都想要我的命啊!”

闻言,我再次打量他这张脸,我跟爷爷学过几年相面术,这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福禄双全的命,但此刻,那张被酒色浸染得有些浮肿的俊脸上,只剩下濒死的灰败。

吸引我全部注意力的,并非他狼狈的姿态或惊恐的呼救,而是笼罩在他身上的东西。

那是浓得化不开的煞气。

像一件无形的、不断蠕动的黑色斗篷,严严实实地裹缠着他。

那斗篷并非静止,表面如同沸腾的沥青,不断翻滚、扭曲,凸起一个个令人头皮发麻的肿块,又瞬间塌陷下去。

无数细小的、难以名状的暗影在那翻腾的黑色中穿梭、撕咬,仿佛一群饥饿的食人鱼在疯狂啃噬着一块巨大的腐肉。

丝丝缕缕污浊的、带着强烈怨恨和不甘的气,正从赵川的七窍、甚至每一个毛孔中被强行抽离出来,源源不断地汇入那件蠕动的斗篷里。

他每一次痛苦的喘息,都伴随着那“斗篷”贪婪的吞咽。

这景象,远比爷爷那些语焉不详的笔记描述得更加首观,更加……恶心。

我胃里一阵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