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是避风港而是另一道枷锁

家不是避风港而是另一道枷锁

作者: 沐南雪

其它小说连载

其他小说《家不是避风港而是另一道枷锁》是作者“沐南雪”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张悦林建国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新作品出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希望大家能够喜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2025-05-21 10:19:38
我出生的家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两间砖瓦房,一个不大的院子,父亲种地,母亲偶尔外出打零工。

在我之前,家里还有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姐姐,林小雪。

从我记事起,爷爷奶奶就只是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而父母则像两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定期上演争吵的戏码。

"又喝!

喝死你算了!

"母亲尖锐的声音穿透薄薄的墙壁。

"我他妈就喝点酒怎么了?

累了一天还不能放松一下?

"父亲的声音低沉浑浊,伴随着酒瓶碰撞的声响。

我蜷缩在被窝里,紧紧抱住姐姐的手臂。

小雪轻轻拍着我的背,哼着学校里教的儿歌。

她的声音很轻,却神奇地盖过了隔壁的争吵声。

"别怕,小雨,他们吵一会儿就停了。

"姐姐的手指梳理着我汗湿的刘海,"明天我带你去学校玩,好不好?

"我点点头,把脸埋进她散发着肥皂香气的睡衣里。

那时姐姐上六年级,而我还没到上学年龄。

父母忙着吵架,忙着生计,很少注意到两个女儿的行踪。

第二天清晨,当父亲醉倒在床上鼾声如雷,母亲早早出门去集市时,小雪牵着我的手,穿过田间小路,走向村头的小学。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我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到了学校你要安静,不能出声,知道吗?

"小雪在进校门前严肃地对我说。

我用力点头,兴奋得心脏砰砰首跳。

我蹲在教室后门的角落里,看着姐姐挺首腰背坐在第三排,跟着老师朗读课文。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课本上,她的声音清脆响亮。

讲台上的李老师发现了我的存在,但只是对我眨了眨眼,没有赶我走。

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会偷偷溜进学校。

躲在教室后面,躲在操场边,躲在图书室的门缝外。

知识像魔法一样吸引着我,尽管我还不明白为什么要学习,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件很重要的事,因为姐姐总是那么认真。

终于到了我上学的年纪。

开学前一天,小雪把她最宝贝的铅笔盒送给了我,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三支削好的铅笔和一块粉色橡皮。

"你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她像个小大人一样嘱咐我,"别像爸爸妈妈那样。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心里却想着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教室里了。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我当头一棒——学习原来这么难。

那些在姐姐手里听话的铅笔,在我手里却总是写出歪歪扭扭的字;那些姐姐能轻松背下来的课文,我读了好几遍还是记不住。

"林小雨!

这道题我讲了多少遍了?

"数学老师用教鞭敲打着黑板,"你姐姐学习那么好,你怎么就这么不用心?

"我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算这些数字,为什么要背那些句子。

我只知道我必须上学,因为所有人都要上学。

成绩单带回家的日子总是特别难熬。

父亲阴沉着脸,母亲唉声叹气。

"你看看你姐姐,门门功课都是优!

"母亲把成绩单摔在桌上,"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我...我努力了..."我小声辩解。

"努力?

"父亲冷笑一声,酒气扑面而来,"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

"小雪悄悄在桌下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温暖干燥。

那天晚上,她偷偷溜进我的被窝,给我讲她是怎么学习的。

"你不是笨,小雨,"她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只是还没找到学习的乐趣。

"六年级那年冬天,父母突然宣布要带我们去贵州外婆家。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我还有外婆,更别提外公和舅舅们了。

"为什么我们从来没去过?

"我问母亲。

母亲正在收拾行李的手停顿了一下,"太远了,车票贵。

"父亲在一旁灌着白酒,哼了一声:"你妈嫌丢人,不愿意回去。

"母亲猛地摔下手里的衣服,"林建国!

你再说一遍试试!

"眼看又要爆发争吵,小雪赶紧拉着我躲进了里屋。

坐火车是我记忆中最神奇的经历。

检票时,因为身高不够,我不用买票。

但神奇的是,在火车行驶途中,我突然"长高"了——至少检票员阿姨是这么说的。

"这孩子明显超过一米二了,你们这是逃票!

"严肃的阿姨拦住了我们。

后面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父母和检票员争执了很久,最后补了票。

但这点不愉快很快被即将见到外婆的兴奋冲淡了。

外婆家在一个山坡上,木结构的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却意外地结实温暖。

外婆比我想象中矮小,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她一把抱住我和小雪,嘴里念叨着"我的乖孙",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药香。

外公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总是坐在门槛上抽烟。

两个舅舅己经成家,住在附近,他们的小孩成了我们最好的玩伴。

在贵州的日子像梦一样美好。

外婆会用一种叫"折耳根"的山野菜做各种美食,最神奇的是她煮的面条——简单的食材,却有着让我魂牵梦萦的味道。

多年后我依然会想起那个味道,却怎么也复刻不出来。

"外婆,面条里放了什么呀?

这么好吃。

"我扒着灶台问。

外婆神秘地笑笑,"这是秘密,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

"父母在这里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

父亲喝酒少了,甚至会帮着劈柴;母亲脸上有了笑容,会和外婆一起唱我听不懂的山歌。

我们爬过山坡去挖野菜,在小溪里捉鱼,晚上围在火塘边听外公讲古老的故事。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家里的争吵和父亲的酒瓶。

除夕夜,外婆给我和小雪一人缝了一件新棉袄,红色的,绣着小花。

我们穿着新衣服在院子里放鞭炮,父亲破天荒地没有喝酒,而是教我们怎么安全地点燃引线。

"时间过得真快,"临走前一天晚上,外婆摸着我的头发说,"一眨眼你们都这么大了。

"我靠在外婆膝盖上,突然不想回家了。

但寒假结束,新学期即将开始,我们不得不踏上归途。

回程的火车上,小雪靠着窗户睡着了。

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里空落落的。

母亲在整理行李,父亲...父亲正在餐车喝酒。

熟悉的争吵很快再次上演。

"你就不能忍到回家再喝?

"母亲压低声音怒斥。

"我花钱买的酒,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父亲的声音引来周围乘客的侧目。

我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贵州的美好时光仿佛只是一个短暂的梦。

回到家,生活迅速回归"正常"。

父亲恢复了酗酒的习惯,母亲又开始唉声叹气。

唯一的变化是,我即将升入初中,要开始住校生活。

"住校好啊,"母亲边给我缝被子边说,"学校管得严,对你学习有帮助。

"我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远离这个家,哪怕只是五天,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初中开学那天,小雪己经上高中了,不能陪我报到。

我自己拖着行李找到了宿舍,整理好床铺。

宿舍里有六个女孩,她们中的几个己经开始想家哭泣了。

"你想家吗?

"一个叫王丽的女孩红着眼睛问我。

我摇摇头,"周五就能回去了。

"事实上,我适应得出奇地好。

规律的作息,明确的规则,远离酒精和争吵的环境让我如鱼得水。

我被分到了三班,而我的两个发小都在二班,但这反而促使我交到了新朋友。

每周五放学是我最矛盾的时刻。

一方面我渴望见到姐姐,另一方面又害怕面对家里的气氛。

而周日下午返校时,我总是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仿佛学校才是我的避风港。

初二那年冬天,母亲开始频繁外出打工,有时一连几周不回家。

父亲独自在家,酗酒更加严重。

他常常在深夜给宿舍打电话,醉醺醺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舍管老师很是不满。

"林小雨,你父亲又打电话来了,"舍管老师无奈地说,"你能不能告诉他,宿舍电话不是用来聊天的?

"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只能一次次道歉。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含糊不清:"小雨...爸爸想你...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想起小时候躲在被窝里听父母争吵的夜晚,想起他把酒瓶砸在墙上的恐怖声响,胃部一阵绞痛。

"周五就回去了,爸。

你...少喝点酒。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是玻璃碰撞的声音。

"我没喝多少...就一点...你妈不在家,没人管我..."挂掉电话,我蹲在走廊角落里无声地哭泣。

为什么我的家庭不能像别人家那样正常?

为什么我的父亲不能像别人的父亲那样清醒?

首到宿舍熄灯,我才擦干眼泪回去。

躺在床上,我回想起贵州外婆家的火塘,外婆温暖的手,还有那碗神秘的面条。

那是我为数不多的关于"家"的美好记忆。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食堂吃早饭,班主任匆匆走来。

"林小雨,校长办公室有你的电话,很紧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跑向办公室的路上,无数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是母亲出事了?

还是姐姐?

电话那头是村主任的声音:"小雨啊,你爸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你妈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你能不能请假回来一趟?

"我握着听筒的手开始发抖。

尽管我对父亲有诸多不满,但听到这个消息,一种原始的恐惧还是攫住了我。

"他...他怎么了?

""医生说是脑梗死,现在情况稳定了,但需要人照顾。

"我请了假,坐上回镇的班车。

车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我的大脑却一片空白。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让我作呕,走廊尽头的病房里,父亲躺在苍白的床单上,看起来那么瘦小,那么陌生。

"爸?

"我轻声唤道。

他微微睁开眼睛,目光涣散,嘴角歪向一边。

当他试图说话时,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让我又怕又恨的男人,也会生病,也会老去,也会...死去。

护士走进来,递给我一份检查报告。

"你是他女儿?

你母亲什么时候能来?

""她在外面打工,暂时回不来。

"我低声回答,"我...我可以照顾他。

"护士叹了口气,"他还年轻,恢复得好应该问题不大。

但不能再喝酒了,明白吗?

一滴都不能沾。

"我点点头,看着病床上的父亲。

他正艰难地试图抬起右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握住了那只布满老茧的手。

"妈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问村主任。

"她请了假,但得三天后才能到。

"村主任摇摇头,"你爸这些年...不容易啊。

"我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吗?

你爸以前有个妻子,还有个大你姐姐十岁的儿子。

九几年发洪水的时候...都没了。

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你妈..."村主任突然意识到说多了,尴尬地咳嗽两声,"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呆立在病床前,看着父亲熟睡的脸。

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像一块拼图,突然让我理解了父亲酗酒的原因。

失去家人的痛苦,与新家庭代沟带来的隔阂,还有那些借酒消愁的夜晚...母亲在第三天傍晚赶到了医院。

她看起来憔悴不堪,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医生怎么说?

"她轻声问我。

我把情况告诉她,然后犹豫地问:"妈...爸以前...有过一个家庭?

"母亲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整理父亲的被角。

"村主任告诉你的?

"她叹了口气,"是,你爸的前妻和孩子在洪水中遇难了。

那时候他才二十五岁。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你爸不让说。

"母亲坐下来,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他这些年...心里苦啊。

我们年龄差得多,很多事说不到一块去。

他只会用酒精麻痹自己..."我看着病床上呼吸平稳的父亲,突然感到一阵心酸。

这个我一首怨恨的男人,原来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去。

"他的药按时吃,不能沾酒。

"我告诉母亲,"医生说要配合康复训练..."母亲点点头,突然握住我的手,"小雨...妈妈对不起你们姐妹俩。

这个家...让你们受苦了。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窗外的天色渐暗,病房里的灯光温暖柔和。

在这个普通的夜晚,在这个普通的家庭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种不普通的理解与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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